第92章 深得人心

“丫头，不是让你……”
  韩东怒视女儿身后的熊大熊二。
  熊大道：“东哥，我们拦不住大小姐。”
  熊二道：“我们想跟兄弟们同生共死！”
  “爸，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分开过，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不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韩凰扶着韩东，让其坐在地上。
  “哈哈哈……”南强大笑：“一家人，就该齐齐整整的。”
  韩凰缓缓起身，逼视南强、西门、洪七。
  一套紧身运动短装的她，身材异常火爆。
  但，眼神异常冷酷。
  “三位老大，我有个提议。”韩凰突然说道。
  “小凰，别胡闹，咳咳！”韩东一激动就咳。
  “素闻东街大小姐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南强摸着光头，“什么提议，我倒是很感兴趣。”
  “另外两位当家呢？”韩凰看向西门和洪七。
  二人对视一眼，洪七尖声细气道：“不妨听听。”
  韩凰点点头：“现在摆下一个擂台，我做擂主，你们三家各出一人，我连战三场……”
  “小凰，不可以！”韩东大叫。
  韩凰不为所动，续道：“如果我侥幸胜了，就请三位当家的放我东街一马。”
  南强、西门、洪七三人对视。
  “小凰，别白费力气，就算你赢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再说了，你不可能赢！”
  韩凰依然不为所动，淡淡一笑：“如果三位怕输，那就算了。”
  三人齐齐一笑，韩东说得不错，哪怕这丫头侥幸，他们也不会遵守约定放过东街，既然如此，玩玩又何妨。
  “大哥，我来。”
  南强手下，一号头马火烈排众而出。
  火烈顶着一头红发，指着韩凰道：“韩大小姐，还记得我吗？前几天不是很嚣张，今天却成了丧家之犬！”
  “你敢来，我就把你打成狗。”
  “来啊！”
  火烈当即挥拳冲向韩凰。
  霎时间，一百多双眼睛紧盯二人。
  下一刻，二人撞在一起。
  韩凰一脚蹬在对方腹部。
  火烈一拳打在对方肩头。
  乍然分开。
  火烈一揉肚子，挥拳再上。
  韩凰活动一下肩膀，原地弹跳起来，一副自由搏击的架势。
  火烈一拳打来。
  韩凰侧身避过，一脚踹向对方下盘。
  火烈下盘失衡，却不管不顾，反手一个勾拳，砸向韩凰颈侧。
  韩凰举臂格挡。
  嘭！
  脑袋巨震的同时，韩凰一记手刀劈出，正中对方后颈。
  噗通！
  火烈扑倒，不省人事。
  韩凰一脚将其踢开。
  身子就是一个踉跄，鼻孔淌下两道血。
  “小凰！”韩东叫道。
  “大小姐！”几十个声音同时喊道。
  韩凰摆手，抹了把鼻子：“侥幸胜了一场，现在轮西梁和北港了。”
  南强很没面子，也有点生火烈的气，谁让这小子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第一个出头，这就叫枪打出头鸟，活该！
  西门、洪七对视一眼，都能看出韩凰是强弩之末。
  然后洪七道：“那么这接下来的一场，老头子亲自上。”
  “洪七，你不要脸！”韩东骂道。
  “韩东，你懂个屁，这是你闺女的荣幸。”洪七不以为然。
  “请吧！”韩凰抱拳。
  “娃娃，你打了一场，未免胜之不武，让你两招。”
  “多谢。”
  话罢，韩凰冲出。
  数十米距离，转瞬就到。
  洪七瞪大眼睛，全神戒备。
  看到韩凰双手抓来，他也双手迎上。
  当他抓了个空，就感到不妙。
  果然，是虚招。
  韩凰灵活的转到他的身后，膝盖顶住他的后腰，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洪七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是拼命的架势。
  他挣不脱，掰不动，也甩不开。
  于是，只有曲肘，一次次捣在韩凰的腹部。
  没几下，韩凰便口鼻溢血。
  “小凰，松手！”韩东哭喊。
  “大小姐，松手啊！”几十个声音一起哭喊。
  韩凰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死不撒手。
  恰恰相反，手臂越勒越紧。
  这从洪七翻起白眼，就能看出一二。
  “疯子，放手，我认输……”
  当洪七喊出这句话，韩凰手一松，身子软倒在地。
  “小凰！”韩东捶打地面，痛哭流涕。
  洪七揉着脖子，直摇头，老脸通红：“西门，老哥哥大意了，丢人啊！不过你绝对没有意外。”
  西门不苟言笑：“狮子搏兔，当尽全力。”
  说罢，看着韩凰冷冷道：“给你十分钟。”
  “不用！”韩凰抹了下口鼻，强撑着起身，“来吧！希望你言而有信。”
  “可惜，你不可能赢。”
  话音方落，便见韩凰冲来。
  速度依旧不慢。
  但西门更快。
  两人都是一腿横扫。
  但韩凰的攻击被对方用手挡住。
  而西门的一腿，却结结实实砸在她的腰上。
  嘭！
  “啊！”
  韩凰一声痛呼，跌倒在地。
  西门一个华丽转身，双手背后，面露傲然：“战斗结束。”
  南强和洪七竖起大拇指。
  “小凰，快看看小凰！”韩东叫道。
  熊大熊二连忙上前，“大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韩凰只觉得腰部钻心的痛，她满脸汗珠，摇摇头：“我还是输了。”
  “大小姐，你已经尽力了。”熊二哭道。
  “扶我。”
  “诶！”
  两名大汉，眼含热泪，将韩凰搀扶回去。
  “小凰，哪里不舒服，快告诉爸爸。”
  韩东抓住女儿的手，为她抹去口鼻的鲜血。
  “爸，我没事，只是……太累了。”韩凰面色灰败的说道。
  “爸爸对不起你。”韩东将女儿的手捂在嘴上，失声痛哭。
  “爸，我从来没有后悔成为你的女儿，从来没有。”
  “别说了。”
  “嗯，让我歇会。”
  另一边。
  “那个，时间不早了。西门，你看呢？”南强问道。
  西门道：“洪七，要不开始吧！”
  洪七操着太监嗓子道：“好。”
  然后上前两步，尖声尖气道：“韩东，让你的马仔离开？可能性不大。”
  “根本就没想走！”几十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这种悲壮的情怀，让人有种头皮炸裂的感觉，即便是敌人，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哈哈……”南强摸着光头，“其实呢，还有一个办法，你们只要答应跟我们，也算一条……”
  “想都别想！”
  “大不了一死！”
  “下辈子还是兄弟！”
  南强还没说完，就被一连串的声音打断。
  这帮冥顽不灵的家伙，让南强好生厌烦。
  于是，他看了眼西门。
  西门淡淡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要来作甚？不过，也不是没有价值。”
  “什么价值？”洪七尖声问道。
  “韩东！”西门大声道：“只要你给我们三人各磕一个响头，我们可以考虑饶了你的兄弟。”
  “放屁！”
  “做梦！”
  “你去死！”
  “我们宁可死！”
  不等韩东表态，手下一个个兄弟就破口大骂。
  “呵呵……”西门冷冷一笑，“带过来。”
  韩东一个小兄弟，就被硬生生拖走。
  “你们要干嘛？”
  “放了小天！”
  西门寒声道：“既然你们如此忠肝义胆，我就成全你们。韩东，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磕头，我就这样。”
  话音方落，手中棒球棍落下。
  嘎巴！
  小天一条腿断了。
  但他没有呼痛，只是浑身颤抖，满头冷汗，喊出的竟是：“抱住大哥！”
  韩东果然被人抱住了，还不是一个人，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挣脱不了，当然没法磕头。
  “啊！”韩东只能嘶吼。
  小天含泪笑道：“大哥，我的命都是你的，这点，不算什么，兄弟撑得住。”
  “小天……”韩东心如刀绞。
  “下一个。”西门声音冰冷。
  又一个兄弟被拖走。
  “小军！”
  嘎巴！
  小军一条腿变形。
  “放开我！”韩东拼命挣扎。
  小军虚弱的笑道：“大哥，我本来就是个小混混，是你教我懂的礼义廉耻，让我活得人模狗样……”
  “下一个！”南强怒吼。
  特么的，真是羡慕嫉妒死人了。
  “小华！”
  又被拖走一个。
  毫无意外，又是一条腿被砸断。
  毫无例外，依然一声不吭。
  南强、西门、洪七惊呆了。
  这是一帮什么人啊！
  一旦让他们坐大，还有其他人的活路吗？
  这一次三家联合的扼杀行动，真是无比明智的。
  小华两眼含泪看着韩东。
  “大哥，我欠了网贷，走投无路，是你帮我摆平的，拯救了我的家庭，都是我欠你的。”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韩东状若疯癫，“你们再不放开，我就咬舌自尽！”
  “大哥不要！”
  七八个兄弟吓得放开了。
  韩东目眦尽裂。
  “南强、西门、洪七，你们够狠，你们赢了！”
  西门冷冷道：“那还等什么？”
  韩东慢慢弯腰，就要磕下去。
  “东哥！”一帮兄弟大喊，却再不敢阻拦。
  “爸……”韩凰捂着腰眼，虚弱地叫道。
  南强、西门、洪七眼中一阵炙热。
  男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征服世界？
  征服敌人，就是最大的成就和满足。
  这一刻，韩东心如死灰。
  他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今天走出这一步，从今往后，注定是一蹶不振苟延残喘了。
  但是，为了兄弟，他义无反顾。
  “东哥，不要！”
  就在这时，一帮摊主冲出，手里菜刀、锅铲、汤勺……不一而足。
  他们群情激愤，将韩东挡在身后。
  “回去，全部给我回去，我韩东谢谢你们，我韩东对不起你们，你们一个个拖家带口，做点生意不容易，千万别做傻事！”
  韩东跪下哭求。
  摊主纷纷哭了。
  “韩老大，要不是你，我们哪有这么好的日子，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
  韩东继续苦劝：“我求求你们，这件事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
  “跟他们拼了！”摊主们蠢蠢欲动。
  南强、西门、洪七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怒火。
  这个韩东深得人心，今天必须敲断他的脊梁。
  “我数到三，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南强摸着光头，凶神恶煞。
  “一。”
  “二。”
  “回去啊！”韩东大哭。
  摊主依然不退。
  “三。”南强咬牙切齿，吐出这个字。
  便在此时，轰鸣声中，一辆奔驰冲开包围……